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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vited Wri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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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言與隱喻:從畢業展學懂的事
Wendy WO
at 6:03pm on 19th August 2020


圖片說明:
1.-2. 莊韻澄,《化石》,2020
3. 麥永揚,《This is not a knife》,2020
4. 甘思雅,《20470701》(局部),2020




(This article, originally written in Chinese, is a review of the Graduation Exhibition of Academy of Visual Arts BA (VA), Hong Kong Baptist University.)


也忘了從哪時開始,事情變得更加荒誕;由禁蒙面法到公共交通必戴口罩,由不知如何運算的四人、八人又變回二人,六點前堂食六點後外賣,上班的留家、上學的上網、網上說話會被DQ,DQ後又賜予延任,這才是日常;在大部份場所不開放、進入校園要登記的日子,能夠親訪藝術畢業展乃難能可貴,在藝術學生網上授課、砍掉工作室實習的日子,仍造得出用心、細緻的作品是感人肺腑的。因COVID-19復來而被腰斬的香港藝術學院藝術文學士畢業展,香港中文大學藝術系本科畢業生卻仍在校外尋覓展場而把畢業展延期;筆者有幸還可參觀至今仍未能開放的香港浸會大學視覺藝術院本科畢業展(下稱AVA BA畢業展),故記下所聞。

回帶至去年暑假以及整個學年,無須老師、學生或真正家長也能感受到政府一竹篙打壓年青人,他們所面對的絕望、威脅、精神與身體創傷後遺是九十前的「大人」難意想像和預想的。生於亂世,大學生往往走在社會運動的前方,而藝術學生可能身兼陣前和創作兩個角色。在AVA BA畢業展中,有學生直視由反送中引發的抗爭運動,審視得赤裸。麥永揚有兩組作品,在《起來!》創作自述中提到紀念碑式的雕塑,人物造型完完全全是「火魔法師」,似乎也提醒了這一代是看哈里波特長大的,對守護正義和對抗黑暗絕不陌生,對付歹角各施其法;另一作品《This is not a knife》明顯地在挪用超現實畫家馬格利特的《This is not a pipe》,然而自聽聞「雷射槍盲眼論」,安全帽和防毒面罩也視為武器之後,用生鐵打鑄成的利刃雖然安置在畫框內,但仍可以不是刀嗎?在後真相年代,不著重事情真假,只在乎看到的是你相信的。當焦慮令呼吸困難,林希宇或者只能孤注一擲直視焦慮的源頭,把物件倒模塑成陶瓷,再種出苔蘚植物,看著這個當代盆景而調適呼吸,也像向尹麗娟老師的小麥草陶瓷系列致敬。

學生總會憧憬未來,加一點想像,加幾份幽默,創作出純真的作品。甘思雅對2047的想像在《20470701》中紅白分明地展現,然而有別其他同樣在預測未來的繪本作品,她把書內一幅重點圖作放大並置,畫面是香江市市民擠滿街頭慶祝,很耐看,筆者不禁嘴角上揚舒展眉頭,猶如在細閱20190616黑壓壓的軒尼詩道的新聞頭條。如果剛才麥永揚的刀刃是對物件本質的思考,周芷瑤對工具的《本相》也有幽默的演繹,一系列小工具在展示身體包括指頭、拳頭、手掌如何協助完成工序,工具乃身體的延伸,不禁又想起「手臂伸延」和「胸部襲警」。

遊走於AVA BA畢業展(要知道120位準畢業生的作品遍佈啟德校園,今年你也可到網站VR觀展),每遇到研究認真、得心應手的作品,不得不由衷讚嘆學生們的堅持。筆者常常掛嘴邊的一句:學生是身份,24×7的;反之打工可收工,也有休假的時候,即使全職藝術家也要「看心情」創作,當然也有因展覽改期或取消而停工,但對於藝術學生,畢業創作是責任和任務,沒有心情不佳或其他外在因素的餘地,所以能盡一己之才、把握天時地利的,自然反映在評語及獎項中。

也許我們已準備進入以言入罪的年代,今屆有相對多的作品描繪動物或奇珍或怪獸,不能直白的批判,也要練成隱喻。應該是繪者無心,莊韻澄只想專心地畫幾幅油畫,來描畫始祖鳥而非《飢餓遊戲》(Hunger Games) 的學舌鳥 (Mockingjay) ,同時畫了地上爬行的魚,而非相傳東晉時曾於香港地域出現的人半魚盧亭,即使馬沒蹄仍可馳騁快活谷。蚊子可謂眾人之惡,沒有人會歡迎牠,但當陳英豪把牠放大六百倍,化成如蜜糖熊般的毛茸茸公仔,本性仍是寧死也要吸血的昆蟲,你對牠的觀感只會更加牢固。無論是陳昭霖《烏合之眾》中撲火的兔或是李柏萱在《房間裏的我,以及大象》越長越大的象,莘莘學子經過一年實戰,如水墨收放得宜,學懂有些事情猶如房間大象般不能處理,只好裝作不存在,繼續借畫寓意,繼續學習畫領導人和孩子。


展覽連結:
香港浸會大學視覺藝術院本科畢業展
http://avabagradshow.hk/?fbclid=IwAR0qgtFgtsYwTffj0UvetUrghYhlqkrwjnPQDos_7shivXayfcqRWT1xM0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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